人类喜欢吃许多奇怪的东西，最奇怪的是我们对辣椒的喜爱。从植物学上来说，辣椒是一种水果，具体而言，是一种浆果，其在辣方面的进化是专门用来排斥我们的。它通过化合物辣椒素这种防御机制，给捕食者带来痛苦。

辣椒 资料图

鸟类是天然的种子传播者，因此不受辣椒素影响。相比之下，人类对辣椒构成生态威胁，因为我们的牙齿往往会咬碎并摧毁种子。我们能感知到百万分之一的辣椒素，这并不是我们的味觉而是三叉神经或化学感觉在起作用，它记录刺激等感觉，以提醒身体注意潜在伤害。因此，吃辣椒无异于被蜜蜂蜇伤、舔9伏电池或舌头被滚热的咖啡烫到。然而，人类是唯一固执地通过在鸡蛋上放辣椒酱或吃辛辣咖喱以感受这种痛苦的动物，而且我们尚未就个中原因达成科学共识。

最简单的解释指向食物保存，因为辣椒恰好能杀菌并掩盖食物不够新鲜的味道。这能解释辛辣食物往往在更炎热的气候中更流行。另一种理论是，我们吃辣椒的习惯已进化为一种炫耀形式，即通过“虚张声势”和“耀武扬威”来吸引配偶。其实，研究表明，尤其在青少年男性中，对辛辣食物的偏好与睾丸激素水平、以及与热衷追求金钱、性和社会地位等个性之间存在关联性。人们也可能是为迫切摆脱单调的日常生活而转向辣椒。这可以解释为何在轨航天员喜爱辛辣食品。

辣椒另一种好处是能帮我们应对其他类型的痛苦，这种机制类似于看一部悲伤电影、跑马拉松或抓破昆虫叮咬之处等。这些自我折磨不仅切实分散了我们对现实痛苦的注意，还会触发身体分泌有助于止痛、让人们感觉良好的化学物质。这也解释了为何辣椒素是治疗关节炎、肌肉酸痛和关节痛的非处方药的常见成分。文化心理学家保罗·罗津创造出“良性受虐狂”这一术语，以描述辣椒对我们的吸引力。在他看来，我们不仅渴望各种复杂感觉，还热衷模拟危险和推向极限带来的刺激感。其实答案可能更简单。或许我们只是无法抗拒“禁果”诱惑：这里的“禁果”是“被禁止的浆果”（辣椒）。（作者马特·西格尔，王会聪译）